63.可丽饼

通灵者每次濒死巫力都会得到突破，那是对于巫力更深入的理解以及心境上更进一步的巩固。虽然在通灵者的能力被封印的期间似乎并没有看到好的成长，但是在能力和记忆渐渐恢复的当下，之前一段时间的积累却是有了效果。 现在神谕呼叫器卡了bug，但既然他本人都这么觉得了，那估计就是真的。 “哦，哦哦！”面对自家大哥难得再次拉风的pose和宣言，麻仓叶忍不住鼓起了掌。果不其然引来了另一人的瞪视。 在对方相当不满的注视下，他推着他的背后两人推推搡搡地离开了这个麻仓叶王曾经的故居。 “我说真的。”麻仓家的长子没好气地扭头说道。 “是是是，你认真的，虽然你说要吃掉的那个一个多月后可能就是我的持有灵。”叶扒着他的肩膀嘟囔。“而且它现在的力量还在我身上，就算说人坏话也别当面说啊。” 这个是重点吗？长发少年无语。 “我是觉得它不像坏人，”短发少年眨了眨眼睛，点着下唇回忆道。“我以前可是一直想和它做朋友来着。” “你到底从哪里看出来的？”好可是相当无奈——该说叶这是天真呢还是胸有成竹。 “直觉。”他的弟弟一本正经道。 大阴阳师翻了翻眼睛，还有比这个更不靠谱的答案么？他的直觉还是G.S.根本靠不住呢。 “就像我当初觉得你也不是坏人那样。”叶一把圈住自家兄长的脖子，嘿嘿笑了几声。“不管谁做了什么都是事出有因的，但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是会有办法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又是这句话。好叹了口气，确实最近他也差不多快被他这个孪生弟弟的这种处世态度给洗脑了。他觉得自己已经算是能对所有事情都泰然处之，不过这是基于自身强大的力量之上，那是一种对所有事情都尽在掌控的自信。可叶在这一方面……明明那么“弱小”，却让人不得不信服。 又是这所谓的“信任”。 所以既然叶都这么说了，那他还能说什么？ 一把推开那张还在贴着他傻笑的脸，好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形，然后向着车站走去。被嫌弃了的麻仓家次子继续牛皮糖似的挂在他身上，完全没了以往对他这个并不安分的大哥的警惕。 “所以你来京都就为了确认这件事？”等车的时候叶这么问道，手里提着刚刚在街边的糕点店买的一盒精致点心晃荡。 “当然不是，这个只是顺便而已。”好翘着二郎腿大咧咧地坐在那里，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翻看着手中的地图册。“当然如果万一能碰到千年前的知情者就赚到了，但想也知道G.S.应该是不会让这些记忆留下，看看我的故居此时的样子也只是为了证实我之前的猜测。” “那么……” “如果是跟S.F.无关的记忆，说不定还能留下一些，超·占事略决里记录的也多是我的法术，理念以及它的成因，肯定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遗漏。”好歪了歪头，伸手弹了弹地图册的纸页。“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任何一点以往的记忆都可能会存在转机，所以如果是其他不触及G.S.的事情的话，倒也不妨试试……” 他摇了摇头，托着下巴看着远处渐渐驶来的巴士。 “……再怎么说当年的我还是有些旧识的。” 东京，民宿[炎] “所以，好那个家伙还做了这样的准备，”叶明老爷子一手拿着烟管吧唧了一口，看着面前正坐的麻仓干久说道。“该说不愧是这千年来都让麻仓家感到棘手的人，还真是胆大包天。” “什么能力都没有的时候都敢单枪匹马地来见我们，然后闯进全副武装的大厦去找叶，这么疯狂的事情他做得也不少了。”长发男子隔着面具挠了挠脸颊。“不过也就他敢这么做了。” “我说……你那个面具现在总可以去了吧？”麻仓叶明流下一滴汗，放下手中的烟斗，没好气地说。“这大热天的看着都热。” “呀……虽然是可以啦，但是……”干久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后脑勺。“十五年了都没拿下来过，想想会被茎子看到我还是有点……” “…………”这出息！老爷子额角一抽搐，瞪了他这个义子一眼。“茎子呢？” “好像在‘好’的房间，说虽然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有些事还是她能做的。” “？”叶明虽然一脸疑问，但还是摆了摆手没说什么。“算了，反正我们现在也都只是在各尽其力而已。对于茎子他好像也不怎么介意。” 与此同时，麻仓叶明手边的行动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老人伸手拿起，放在耳边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分钟，叶明静静地听着，脸上渐渐浮现出惊讶。挂断手中的电话后，他依然一脸深思。 “马尔科从美国打来的。”看着女婿疑惑的目光，老人解释道。“说刚才发现通往星之圣地的道路就在前几天悄悄开启了。” “前几天？”干久疑惑道。 “因为通道在比较隐秘偏远的地方，所以他们也只是在最初将帕契族人送回去的那天去查看过一次。今天偶然之下马尔科再次巡查帕契村的时候才发现。” “那G.S.……” “看不到G.S.，只是道路打开了而已。简直就像是……邀请。”叶明皱起了眉头。“笃定了叶他们会去星之圣地一样。” 沉默在宽敞的和室内停留了好一会儿，两位麻仓家的男子都没有出声，最终叶明还是拿起了烟斗叹了口气。 “你去给叶他们传个信儿，我回出云。”老人吩咐道。“你那边的准备工作也加紧。” “我，会尽力的，义父大人。”中年男子正色道，态度坚定。 白发的老人将目光看向天边，再次抽了口烟。“希望一切顺利……” 中京区 爆炸头的少年带着自家的持有灵在前面走着，时不时地停下向四周张望，圆圆的鼻子在空气中嗅着什么。他身后栗子头少年和刺猬头少年不紧不慢地跟着，一脸无聊，其中一个甚至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呐……我说莲啊，这么找下去真的有用么？”霍洛霍洛扭过脸对他们的队长抱怨道。他摊了摊手，撇着嘴道。“都一千年前的事情了，再有什么想不开的也该想开了，那个时代的灵早就成佛了吧？” “或许吧，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千年前发生过一件轰动整个平安京的大事。虽然当年日本的朝廷解散了遣唐使，但道家作为传承了3000年之久的通灵世家，和当时的阴阳寮到后来也并非没有过交流。”道家少年打开手中的手机调取其中一张照片递到霍洛霍洛眼前。“经过道家33个特别情报部队的调查，发现了这个。” “这个……？”蓝发少年凑近了手机屏幕，捏着下巴仔细看了看上面古老的文字记载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脸认真地问道。“所以上面写了什么？” 一个十字路口自栗子头少年的额角爆出，他的眉头抽动了一下——看不懂居然还一脸意味深长这是闹哪样？ “当年有名的阴阳头羽茂忠具后半生的一部分记录，以及当时的一些野史，”按耐下想要出手揍人的美好冲动，道莲盯着手机中的古籍解释道。“我觉得羽茂忠具应该就是当年收养了麻仓叶王的人。” “Oi……那不就是说，是那家伙的……”霍洛霍洛咽了口口水。 “啊，就是当年教导他阴阳术的人。”道家少年点了点头，随即又道。“但这个不是重点，让我在意的是他的死因。” “死因？” “羽茂忠具的死因官方说法是除灵祛邪的过程中受伤，后来不治而亡。但是具体过程却没有详细记载，更是有各种不同说法的野史……然后当年那件惊动整个平安京的事情，”道莲的声音渐渐低沉。“据记载说是大规模的百鬼夜行，并且被普通人目击。” “等等……不管是灵还是鬼，普通人类都无法看到的吧？”霍洛霍洛抓了抓自己的那头乱发。“这该不会是……” “啊……应该就是了，高密度的灵体O.S。”栗子头少年盯着面搜寻着的黑人男生的背影轻声道。“不管是什么样的意念，如果是能形成甲缚式O.S那种程度的话，说不定现在还存留在现世……” 京都，郊区 幽静的林荫小道，被茂密植被覆盖的低矮墙头，这坐落在喧嚣市区一段距离之外的别致小院隐没在林立的高楼与住家之间，与周围几间相同格局的小院一起背靠一小截山体，平凡得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它的存在。 两位长相相同的少年站在门前打量着门上的姓氏“山田”。 “就是这里了么？”其中短发的少年问道，手中拿着热腾腾的可丽饼慢慢咬着，额上挂着一滴汗。“姓山田的那么多，这地方又毫不起眼，你居然也能找得到……” 该说不愧是那个连护照都没有就敢大半个地球到乱窜的麻仓好吗？ “也算是托了万太的福。”他的哥哥同样拿着一块可丽饼吃着，然后果断上前按响了门铃。叮叮咚咚的铃声在小院中回荡着，他摘下了额上的墨镜折了起来放进胸前的口袋中。“还真是令人期待呢，这时隔千年再次见到故人之后的感觉。” 故人之后……短发少年微微长大了嘴。也就是说这家人的祖先是当年麻仓叶王认识的人？ 听着小院内响起的脚步声，好上前一步站在院门前。木门打开，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后，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长发少年。 看到面前确实是自己要找的人，少年勾起一丝邪妄的笑容，长发在风中扬起，一手按在胸前紧盯对方的眼睛大声道。 “大阴阳师麻仓叶王，前来拜见曾经的竞争对手，咒术师山田的后人。我需要你们的一臂之力。” 东京 丽斯凯尔顿酒店 “歌德巴族长……”帕契族的长发男子站在老人的身后，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席巴。”歌德巴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道。“但我想你应该也不会反对，因为你已经看到了一切。” 老人苍老的目光看向落地窗外广阔的天空。“……毕竟这一切都是‘他’的意思。” “正因为是‘他’的意思，所以我才没法说什么。只是……”席巴低下了头，紧紧地握住了拳头。“这个世界上被留下的人们……叶君他们……” “所以在‘那个日子’来临前，他们是完全自由的。什么时候来见我们，都看他们的意思。”歌德巴摇了摇头。“年轻的十祭司席巴，你的冷静呢？” “那位大人……从那次之后就没有了回应……”席巴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烦躁的感觉硬生生压下，问起了另一件令他担忧的事情。“还有星之圣地的再次开启这件事……” “…………”老人这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注视着那蔚蓝的晴空，似是在想着什么。 “族长大人，那位大人‘他’……是否也犹豫……”年轻的十祭司踌躇道。 “注意你的言谈，十祭司！”老族长厉声呵斥道，打断了席巴的话语，回过身来严肃地看着他。那小小佝偻的身子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威压，震慑当场。“我们不需要怀疑那位大人的意志，管好你自己，照办就是。” “是、是的！”席巴一惊，立马站好，不再多说。 “我也清楚你对于麻仓叶他们的感情还有你对他们给予的厚望……而麻仓叶也确实如同你所预料的那般具有通灵王的资质……他和他的同伴们之间的羁绊也是这世间难得的感情……这些一路来看着他们成长的我们都有目共睹，并不止你一个人会感到难过……”默默看了一眼面前帕契族年轻的一代，老族长收起了身上的气势，缓和了口气叹息道。“但是有些事情已成定局，我们帕契一族的使命也是不容忽视的……” 席巴默默垂首聆听，眼中带着无尽的复杂。 “我知道你心中焦急，想要为他做些什么，当然我也从来没有阻止过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去找他，但是现在的他并不想见我们，相信你本身也很清楚我们能够告诉他的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所以你去找他也没用，说不定会令这件事更加遗憾。”歌德巴族长再次摇了摇头，然后直视着席巴凝重的双眼。“小山田万纯用尽手段，他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所有有关我们的王以及G.S.的情报，他也确实得到了一部分，但这些也是那位大人‘他’计划中的一部分罢了，我们所遭受的苦难并不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为了做到这一步……”席巴艰难开口，眼中略有痛楚。 “我们十祭司，是通灵王的辅佐，为了我们的王而献上自己所有的一切，即使是自己的生命……这些我们都应该已经有觉悟了。”老人摸了摸自己身上所留下的疤痕，叹了口气。 “是的，从我接手十祭司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有所觉悟了。”席巴闭上了眼睛，将手放在胸前行礼，深深低下了头。 “那位大人在想什么？‘他’是否在犹豫？这些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重要，‘他’眼中所能看到的，所打算的，凭我们这些普通的人类来说也是完全无法想象的，即使我们也同为强大的通灵者。妄图以人类的想法来猜测神明的意志，本身就是一种自不量力的行为吧。”帕契族的老酋长最后缓缓道。 “毕竟我们再怎样努力，渺小的我们都无法得知未来的道路到底是福是祸。不过也正因如此，我们才是‘人类’。” 京都 郊区 “……………………”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叼着烟看了面前气场十足冲他笑得恣意的长发少年，挠了挠头。“哪儿来的神经病，快滚！”说完将木门“砰”地一声甩上。 林荫道上夏日的风依然在刮着，掀起某人的长发，但不知为何却是多了点秋天的萧瑟感。 “你又被人拒绝了呢，好。”短发少年一脸天真地感叹道。“人家好像不买账啊，虽然他看起来不是坏人的样子。” 看着自家这个没神经的弟弟笑得一脸无辜的样子，好的萧瑟并没有持续很久，他一转身向着叶冲了过去，几步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然后环上了他的腰。短发少年的惊叫尚未出口便是一阵天翻地覆的晕眩，待他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已经晕乎乎地站在了小院内，嘴里还咬着一口吃了一半的可丽饼愣神。 “呵，缺乏锻炼？”他的哥哥冲他颇为恶意地笑了笑，抬手用手背拍了拍他的额头让他回神。然后施施然地踱步走向刚刚走到家门前此时正看着他们目瞪口呆的中年男子。 这颇具既视感的一刻，麻仓叶突然回想起了自他们刚刚见面的场景。这是从那一天开始，他这个强大的兄长就对他所抱有的恶趣味——欺负自己弟弟这种事情，这人还做得少了么？也就最近他们的关系变了质之后这家伙才多少收敛了点……不过这人本质还是一样。 麻仓好，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被拒绝。 “山田良平，34岁，男性，目前求职中。每逢周1、3、5晚上在便利店打工，单身，独居，无兄弟姐妹。除爱抽烟生活邋遢之外无其他不良嗜好，每月仅凭临时收入维持生计，父母于3年前和5年前相继去世，临终遗嘱是……” 大阴阳师两手插在口袋站在中年男子面前，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改建也好装修也好，无论如何不能变卖这块地。对么？” 中年男子嘴里叼着烟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两位少年，抬起手捏下口中的烟卷垂手而立。“听着，小子们。我不管你们从哪里知道我的资料以及想干什么，但你们现在的行为算是擅闯民宅。我可以报警。” “嘛嘛，唔要激动啦。”叶将剩下的可丽饼塞进口中吃完，咕哝着嘴里的东西走上前来，将手中的点心盒递到对方身前，男子下意识地伸手接过。“就当我们是来拜访朋友的，好吗？” “哈？谁跟你们是朋友，你们谁啊？”看着手中的精致的糕点盒还有面前这个笑得没心没肺同时还在吃东西的悠哉少年，中年男子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伸手戳着对方的鼻子问。“你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是出云麻仓家的，从现在可以开始做朋友啊，”叶努力咽下口中的东西，大咧咧地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反正你失业在家看起来很闲的样子。”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的啊！”男子挠柱子。“这种事情就不要说出来了好吗！” “………………”麻仓好现在也不知道该佩服他这个弟弟还是该吐槽他——即使经过了那么多事情，这孩子似乎还是缺了他之前就缺的那几根筋，但莫名其妙地混得还不错。 室内 “出云麻仓家？没听过。”一团凌乱的房间内，男子将烟蒂按进脏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烟灰缸里熄灭，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该不会是我那个死老头的债主？不过我老妈身体一直都不好他后来也收敛了。” 债主？长发少年皱眉，他环顾周围比想象中还要乱糟糟的环境心中却是有些不悦。那个大名鼎鼎的咒术师的后人居然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你听说过通灵者么？”想了想，他突然开口问道。 “哈？通灵者……哦！你们早这么说不就行了么，真是的……”山田良平拍了一下大腿，没好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就是通灵者。” 这家伙也是？好稍微愣了一下，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子，这次倒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通灵者的气息，旁边的叶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好吧，这家伙的能力太微弱了以致于一开始还以为是普通人。想想也是，当年出色的咒术师山田的子孙后代多多少少都应该有些通灵能力，大概。 “是吧，很厉害吧！”男子哈哈大笑了几声。“很不可思议的能力啊，偶尔能看到人类所看不到的幽灵，还能让它们附身使用它们的能力什么的，怎么样？吓到了吗？” “…………”最强的通灵者盯着他，开始默默回想他上次进行凭依合体是哪个年代的事情。 “是啊，好厉害呢！”短发少年两眼亮了起来，然后又有些可惜地道。“我要是也可以就好了，唉……” “…………”他的哥哥眉头一跳。 “哎，别丧气啊。我看你小子不错！要不要拜我为师啊？”山田良平用拇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不是我吹，要不是当时我没在东京，去年的那个什么Shaman Fight In Tokyo优胜者估计就是我了。” “啊，这样的吗！那个赛事很激烈也很危险的啊！”短发少年震惊道。“可我已经有老师了，我爷爷从小就在教我呢。” “嗨呀，真是太可惜了，要是我们早点遇到的话这次的通灵王肯定就是你了呢！”男子一拍大腿，可惜道。“你运气真差啊，麻仓家的小子。” “呜呜呜，好！你看，他还真是个不错的家伙啊！”他的弟弟一握拳，眼角感动的泪花在闪闪发光。 长发的通灵者这次实在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面前这段神奇对话中智商的稀缺度简直是令人发指，这两个同为单细胞的天然生物凑在一起就是这样的化学反应？ 或许这位姑且可以称为通灵者的菜鸟根本就想象不到，他现在已经见到了通灵者中最强大最危险的那个以及这届赛事的优胜者通灵王。哦，或许以后哪天他万一知道了，是一辈子的吹牛资本还是一辈子的惊吓套餐，这就不是他需要去关心的事情了。 “聊天也聊够了，我想我们该谈谈正事了，”好抬指敲了敲茶几的玻璃桌面，打断了这俩人的惺惺相惜。“我们特意来找你也不只是为了探亲访友。而是希望能借助你们的力量。” “啊，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咒术师山田是吧？”良平隔着身上皱巴巴的背心挠了挠胸口，懒散地说道。“那我觉得你们可能找错人了。” 看着对方挑起了眉并不相信的样子，中年男子解释道。“这个人好像确实是个历史上有名的人，也是我们山田家的祖先，不过当时他被流放到了播磨，继承他衣钵的那一支好像去了濑户内海附近的英贺和三宅。我们这一支充其量不过就是个分家，被留在这里也就相当是给祖先看门的。到我这代你也看到了，我们也只是守着祖上名下的这块地而已。虽然说你可能需要占个卜求个符什么的，但是我可是每天都为生计在忙，你倒不如去英贺和三宅看看。呃，我知道我确实挺厉害的，你也是慕名而来。” 自动无视了对方的最后一句话，麻仓好摇了摇头——反正现在比起把面前这货连同他正在吃的那块点心一起烧成脆皮酥，还有些更有建设性的事情可以做。扫视了一下周围，感知到空气中隐隐流动着的力量，他侧过脸看着这位山田家的后裔。“并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请你让我们看一些东西而已……” “东西？”男子不动声色地回问道。 “啊，在你们的后院隐藏着的‘那个’。”长发少年站起，身周的风压呼啸而起，将直通后院的纸门大力刮开，露出了后院中的山体上被茂密藤蔓所掩盖的一条缝隙。老旧的注连绳在其后隐隐可见，随风晃动着。 “真是漫长的岁月，没想到还有能在人世间见到你的时候。”看着那黑暗阴森的入口处，大阴阳师轻声呢喃道。“虽然是以这样的姿态。” “我千年前的对手，咒术师山田道茉。”